懒散,加上工作中一些杂事的耽误,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月时间,终于,衣服的后背,前襟缝制完成了。

简单一点,上图。

我很喜欢这种棕色的皮面,有欧式的那种感觉,色泽温和,不张扬,也符合我这种不张扬的性格(此处略显羞涩)。

功夫算是没白费,终于能见到成形的东西了——相当于一件马甲的样子。

衣襟的扣子还没来得及钉上,我就连夜穿出去在小区门口的河堤路浪了一圈。

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呢?各位看官,从九月下旬开始缝制,到现在是十月的下旬,这个节气的天气还不是很冷,很多的爱美的女人还穿着裙子呢,我要是大白天的穿个这出去,会不会让人扁一顿?

真是舒服呀,柔软温和的羊毛,摸起来犹如婴儿的皮肤一般丝滑轻盈,穿上身,感觉脊背一阵阵发热。

想起来小时候的冬季,我经常会帮着父亲在老家的麦地浇水,那个季节的野外,是真叫一个冷啊;清冷的月光倾泻下来,伴着田野吹来的渗人的寒风,冻的我瘦小的身材瑟瑟发抖;实在冷的抗不住了,我便会在路边捡一些柴火,在地头拢起一摊火烤着。

温暖的柴火生起来了,烤热了前面的身子,再转个身烤脊背。

父亲是没机会烤火的,他要一边用铁锨梳理着麦行之间的土块,或者干草树叶,为的是让水能顺畅地流向前面,一边还要看着麦垄的界畔,以防水渗到了另外一垄的麦地里。

尽管时时注意着,经常还会有水悄悄地渗到了另外一垄麦地里,不小心经过的时候,一脚就踩进了泥坑,冰凉的水嗖一下就钻进了棉鞋里面,没办法呀,只能趁着空隙脱了沾满泥水的棉鞋,举在火上烤着。

我最喜欢干的事情,就是帮父亲拿着棉鞋在火上烤着,这样就不用冒着寒风在麦地里来回巡视了——拿一根树枝挑着棉鞋,看着棉鞋冒出来微微的蒸汽,间或带着一股袜子的味道,我甚至有点瞌睡了。

说了一些题外话。

想说的是,要是那个时候穿着一件这样的大衣去浇地,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。

前胸后背缝制好,下来就该到袖子了。

袖子的缝制是比较麻烦的,要算好袖笼与肩部的打眼数量,为了防止袖笼与肩部地方过于臃肿,两片掺合部分,我先要用剪刀剪掉羊毛,然后再抹上一点鱼珠胶固定。

鱼珠胶毕竟是化学制品,涂抹一点起个临时的固定作用,尽量少一点。

两只袖子缝合了好几天,剪掉的羊毛要随时清理,幸亏我有个高级的电子产品——家用吸尘器,这样清理起来就很方便了。

只是吸尘器的声音有点大,我在考虑不忙了,要不要拆开电机,给里面上点润滑油。最后想来一下风险太大,拆起来容易,装不进去怎么办?

于是作罢。

袖子终于缝合好了,因为有了第一次打板试穿的参数,缝合好的肩部,袖笼,穿起来很是合身。

最后一道工序就是钉纽扣。上面两张图的第一张,是准备钉袖子的纽扣。

纽扣是在网上淘来的,第一次因为对实物的手感、样式不满意,又买了第二次,快递迟迟不到,等的人心急。

买纽扣耽搁的时间太多,前后用了十天左右;一共花六块钱,还包邮,想了想,便给了个五星好评。

袖子的纽扣,是要先钉好再缝合的,为了便于叙述,我把两张钉扣子的图片放在一起展示。

到了这一步,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;钉纽扣很简单,因为高兴,我甚至去小区的麻将馆打了一次麻将。五块钱的那种,一晚上输了九十五元,有些懊恼,便灰溜溜地回了家。

做衣服这段时间里,我把《铁齿铜牙纪晓岚》系列的四部又看了一遍(嘻嘻,暴露年龄啦),红酒喝了不少,大概有三四瓶。

做衣服的这段时间里,我白天忙完工作,便急忙往回赶,要是进小区遇见熟人,我也是哼哼哈哈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。

后来有朋友在我跟前好意提醒,说小区一些好八卦的人,说我没钱,还傲气,见了人爱理不理的。

嘻嘻,我就是这样,一直个性。

为了节约时间,我晚餐都是经常在外面的小餐馆对付一下的,哪有时间跟你们闲聊天?况且,我一直不喜欢闲聊。

日子久了,我便在小区里落下了这个名声。

手机一边连着充电器,一边放在支架上。房间温度适宜,电视剧里的和珅在自家后花园里,给香云唱着《枉凝眉》插曲:一个是阆苑仙葩~~,一个是美玉无瑕~~,播音出身的王刚确实不一样,字正腔圆,歌声清脆而又悲伤。

我喝了一口酒,灯光下飞针走线。

转眼之间,天就冷了起来。

算了一下,从九月份正式动工到结束,断断续续地,用去了两个半月多的时间。

十一月下旬一个周日的早上,很冷,看手机预报说是有雪。我便穿着做好的上衣去了郊外转悠,突然看见一片砖墙:我喜欢这种斑驳的背景,于是便想着拍张照片来留存纪念。

选好了一个位置,迟迟不见有经过停留的行人,正好一个不算年长的大婶经过,我比划着让大婶帮忙拍了几张:有闭眼的,有手是虚的,还有没有脚的,我挑了一张效果最好的——成品上身图。

穿上它,我就是这个村子里最拉风的仔。

年12月19日咸阳

(全文终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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