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为“牛氏三杰”烈士塔。张子敬供图
□保定日报记者姚琳张洁
沧州晚报记者姚连红
追寻，为了铭记，更为了传承。
原籍沧州任丘的牛文良、牛文仓、牛文常三兄弟，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活动在保定一带，在中共保属特委的领导下，披肝沥胆闹革命，把一腔热血洒在了冀中大地，谱写了一曲气吞山河的英雄壮歌。
循着英烈足迹，记者来到位于我市金台驿街的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纪念馆，这里也是育德中学旧址。资料室的书架上，一本《育德中学史料专集》里，载有学校早期的同学录。翻到初级第九班，“牛氏三杰”其中一人——牛九霄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“牛九霄原名牛文良，年8月进入育德中学学习。当时的育德中学是中共早期保定党团组织活动的中心。牛文良在此学习期间，接受共产主义思想，为他走上革命道路奠定了基础。”纪念馆党支部副书记谢炜介绍。
微微泛黄的书页，隔着近百年的光阴，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记忆。
牛文良是“牛氏三杰”中的大哥，年被中共保属特委发展入党。在他的引导和启发下，堂弟牛文仓随后加入中国共产党。
九一八事变爆发后，在中共保属特委领导下，牛文良、牛文仓积极开展学生运动。他们联合进步学生，掀起爱国图存宣传活动，并积极参与到援助保定二师的抗日救亡活动中。
保定二师“七六惨案”发生后，牛文良同牛文仓一起，深入农村开展农民运动，参加了高蠡暴动。暴动失败，牛文良被派往天津做地下工作，牛文仓则回到任丘发展党组织。
“任丘县早期党支部——天宫村党支部就是在牛家大院里建立起来的。”“牛氏三杰”的后人、85岁高龄的牛彦圃老人回忆说，听老辈儿人讲，牛文仓家的东跨院当年是保属特委、任丘县委的秘密机关，特委、县委领导人经常聚集在那儿讨论事情。
在牛文仓进步思想的引领下，他的妻子孙大焕、姐姐牛文英、堂弟牛文常以及家里的长工纷纷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入党后，特别是牛文常，跟着堂哥牛文仓开展革命运动，受到穷苦农民拥护。
夏粮欠收，农民没有口粮，牛文仓和牛文常把贫苦农民组织起来开展抢秋运动，先带头割了自家地里的庄稼。农民高兴地说：“有了共产党，吃饭不愁粮。”
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，取得了战略转移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。为配合中央红军继续北上抗日，中共河北省委发出指示，大力开展游击武装斗争。年9月，省委派李菁玉来到任丘，与牛文仓共同恢复了中断的中共保属特委，李菁玉为书记，牛文仓为军委书记。同年10月，一直做地下工作的牛文良被党组织调往中共保属特委任职，同牛文仓、牛文常一起，领导开展除奸反霸武装斗争。
年2月16日夜，保属军委在高阳县孟仲峰村游击队员齐二章家召开军委会议，军委委员和游击队骨干都参加了这次会议。但由于奸细告密，第二天拂晓，国民党高阳、安新、任丘三县保安团包围了齐二章家。
面对敌人的包围，牛文仓果断指挥大家突围，与数倍之敌展开生死抗争。在牛文仓的掩护下，牛文常等人乘势冲出包围，而牛文仓却不幸中弹牺牲。
牛文良边射击边突围，在突围到村西大寺井边上时，因伤势过重被俘。敌人耍尽种种手段威逼利诱，牛文良大义凛然宁死不屈，最后英勇就义。
牛文常冲出包围后撤至任丘双塔村，不料遇到地主武装的拦截，他顽强抵抗。战斗到只剩一颗子弹时，高呼：“死也不当俘虏，共产党是杀不完的！”然后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部，扣动了扳机，牺牲时年仅18岁。
当时，牛氏三兄弟的壮举震撼了冀中大地。年4月，中共北方局机关刊物《火线》第55期发表了文章《纪念我们英勇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——牛氏三兄弟》。文中写道：“他们那慷慨赴难、临危不惧的精神，他们那艰苦卓绝、奋斗到底的毅力，他们那为党为人民的事业流尽最后一滴血的阶级气节，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。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写成了中华民族解放运动史上最光辉灿烂之一页。”
天地英雄气，千秋尚凛然。为了弘扬“牛氏三杰”的革命精神，任丘市在市区西北角的烈士陵园内修建了烈士塔。
严冬时节，走进任丘市烈士陵园，石碑肃立，松柏无声，一座飞檐六角形纪念塔便是“牛氏三杰”烈士塔。塔高三层，正门雕刻着“英雄史迹如松柏常青、烈士精神与天地共存”的对联。塔内高大的汉白玉石碑上，镌刻着“牛氏三杰光荣不朽”的题词，两侧的碑文记载着牛氏三兄弟的英雄事迹。
“每年清明，都有学校组织学生前来祭扫。‘牛氏三杰’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，他们已经成为矗立在人们心中的一座丰碑。”牛彦圃老人轻抚石碑，红了眼眶。作为牛氏后人，他时常来这里祭奠，并收集、挖掘了不少“牛氏三杰”的红色故事，讲给人们听。
在任丘，有一个村子因牛氏三兄弟而更名，那就是他们的故里——天宫村。
年，为纪念为革命献身的牛氏三兄弟，经上级批准，村子更名为三杰村。
村里的党员活动室，张挂着“牛氏三杰”的简介。“村里每个孩子都知道‘牛氏三杰’的故事，他们的精神激励着村里一代又一代人，成为我们创造美好生活的不竭动力。”村党支部书记王孟七说，近些年，三杰村在政府部门的支持下，利用紧邻任丘市区、交通便利的优势，大力发展起重机械、冷拉机械、钢管及脚手架配件等制造业，目前，村里已有民营企业百余家。
英雄的感召激发了三杰村人勇立潮头的拼搏精神，也铸就了三杰村人无私奉献的高尚品格。在美丽乡村建设中，当地政府修路、建游园，涉及征占土地的84位村民二话不说主动迁走了自家企业门市，在当地一带传为佳话。
为有牺牲多壮志，敢教日月换新天。如今的三杰村，清澈渠水环村绕，绿树成荫花果香，游园里孩童嬉戏，村民惬意地散步聊天，一幅生机盎然的乡村振兴画卷已然展开。
（本期历史文化顾问：保定市方志馆副馆长冉白正）
来源：保定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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